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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周叶‖荼岩‖黑苏 洁癖,不拆不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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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雨村日常】尼古丁与多巴胺


隔壁大妈最近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隔三差五的就要闹一回事,今天说闷油瓶偷了他们家鸡包饺子,明天又说胖子拿了她们家门口放的那筐荔枝,最后仿佛要集齐我们三个人召唤神龙,非说我带坏她家小姑娘。那小姑娘是她侄女,刚上高中的年级,大概是放了暑假来乡下玩儿的,我就见过那么两次,完全摸不到头脑。

平日里遇上这种情况,都是胖子仰着脖子叉着腰,身先士卒的站在墙边,和墙那边的大姐对骂一天,根本轮不到我上场。但最近不一样,我这些天脾气不太好,属于易燃易爆炸的危险物品,大妈一撞上来我的引信就着了,你来我往明枪暗箭地说到口干舌燥也没能辩出个所以然来,不得已只好逮了只钻到我家来的鸡威胁大妈,说她再逼逼我就掐死鸡,这才消停了下来。

那只鸡也挺给我面子,配合的不得了,叫声凄厉形态惶恐,闻者伤心见者流泪,除了扑腾了我一身鸡毛也挑不出什么其他毛病。我放了鸡,一边摘着自己身上的鸡毛一边端着凉茶缸猛灌几口水,胖子靠在墙边嘴角抽搐地看着我,眼神像是看到了隔壁家的泰迪日了村口大黄狗。我问他有何贵干,他一脸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的表情,道:“天真,你最近脾气是不是爆了点?”

我说爆了点怎么了,你大夏天不给用空调还被逼着戒烟心情能好?刚入夏那段时间我热的不行,天天呆在空调房里,也不怎么出门透气,后来吹出了点毛病,一动不动的也发虚汗,睡前还爱咳嗽。闷油瓶现在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管我,直接给我规定了用空调的时段,能吹凉风的时间少得可怜,胖子丫也不和我有难同当,自己跑去客房住,就差天天抱着空调睡。这还不算完,闷油瓶没收了我所有的烟,试图让我戒烟。

这点我倒没什么意见,咳嗽得狠的时候我自己也动过这样的念头,不过这么多年说是在戒烟,也没有真正的戒掉过。烟瘾是小了很多,趁闷油瓶不注意的时候也还能多抽几根。这一下子完全戒断,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头几天基本是全身无力,胸闷气短,想抽烟的念头会在我起床后,三餐前,蹲厕所的时候和睡觉前达到顶峰。之后还发了一场烧,罕见地烧到了39度,看什么都是摇晃的,像住在了地震带上。闷油瓶几乎是寸步不离地照顾了我三天,等我烧退下去了,他也瘦了一圈。

不过戒烟比我想象的要容易一些,虽然难受,但仍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我曾经在书中看到过,尼古丁并非能缓解人的压力感,其所谓带给人的“舒服”,不过是因为尼古丁的新陈代谢极快,在你摄入尼古丁的同时,大量的尼古丁被身体代谢出去,导致吸烟者处于极度的焦虑并且更加地渴望补充尼古丁的状态。用胖子的话说,这和钓马子一样是极度不要脸的行为。

在明确了吸烟对自己身体造成的伤害,以及了解一时的舒服不过是假象之后,抽烟在我的概念里变成了一件完全没有必要去做的事情。在闷油瓶的监督下,我很快的度过了最艰难的两周,今天是第三周的第二天,我能感觉到身体对烟的依赖在逐渐消失,但夏天燥热和仍旧长在我口腔的燎泡让我的情绪仍然不算太好。

我不是一个喜欢发脾气的人,闷油瓶曾经用“连吴邪都发火了”来证明我们身处的状况有异,胖子也说过他学不来我的脾气。但上火是真上火,即使我有意控制自己的脾气,我也清楚近期的无名火多了很多,有时候还会误伤到闷油瓶和胖子。

胖子道:“要不让小哥给你买点太太口服液?或者让黎簇和苏万俩小子买点‘静心送给妈需要理由吗’孝敬你?”我年轻那会儿这两个保健品的广告打得铺天盖地,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好歹能听出来胖子的言下之意。我倒了颗戒烟的薄荷糖含进嘴里,把盒子往桌上一扔,语气很不耐烦的回骂道:“你丫才更年期,有完没完了天天扯。”

装薄荷糖的是个小铁盒,猛的一下磕在石桌上,声音特别响,我自己也没想到,一时间我和胖子都有点尴尬。我知道是我自己的问题,胖子跟我开玩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是说的话再不中听,我也没用过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但我消不下气,不是气别人,就是很烦躁,胸口堵着一股莫名其妙的火。

理智上我很清楚此刻我自己的不可理喻,然而如果将我的情绪比喻做一辆车,那它的方向盘已经不在我手里了。我下意识地去摸烟,手摸到裤兜又停下来,这是个不好的征兆,一瞬间我想抽烟的念头重新占据了我的脑海。

胖子叹了口气,坐到我身边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他刚开口叫了句“天真”,我就抬手打断了他。胖子估计看出来我心情真的很不稳定,语气放的很软,但他要是在这种时候开口给我道歉,我大概会一头撞死在面前的石桌上。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示意是我的问题,让他别介意。胖子点了点头,道:“行了,再坚持没几天了。”戒烟周期一般不会超过21天,我也确实算是胜利就在眼前了。

闷油瓶一大早就拿着我的钓具出门钓鱼了,自从我教会他钓鱼之后,他对这件事的兴趣日益增长。不得不说钓鱼这种考验人的耐心和对工具操作稳定性的运动非常地适合闷油瓶,他每次的收获都能比我要好上一些。我估摸着时间他也该回来了,不然要赶不上中午吃饭。

应声土楼的门就被推开了,胖子先招呼了一声,问闷油瓶又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闷油瓶走到我俩身边来,把装鱼的水桶搁在我脚边,又给胖子指了指。他大概是一进门就发现我和胖子气氛不对了,伸手在我额头上摸了摸,问我:“怎么了?”

我一时没调整过来,扔了句“没事”,语气很冲,闷油瓶贴着我的手顿了一下,就收回去了,径自坐在我和胖子中间,拿起我的茶缸喝了几口,道:“中午做鱼汤,下火。”

我已经有点自暴自弃了,觉得自己十有八九不能控制自己,听到闷油瓶这么说心里就更愧疚。我知道闷油瓶和胖子肯定不会怪我,甚至更多的是担心我,但我再怎么样也不该仗着他们跟我亲近就冲着他们两个发泄。

我跟他们两个说我自己出门走走,希望透透气能让那股想抽烟的冲动和烦躁赶快过去。结果话说到一半又一不小心咬到了自己嘴上的泡,疼得我嘶溜一声,嘴里立刻尝到了点血腥味。

说完我就出门了,胖子和闷油瓶也没多说什么,只说让我中午按点回来,别等到饭都凉了。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到点动静,一抬手就抓住了闷油瓶扔给我的糖盒。我顺手又扔了一颗在嘴里,反手朝他们挥了挥,脊梁终于直了起来。薄荷的味道很辣,碰到伤口怪蛰的,但这种细微的疼痛让我稍微清醒了些,也没有那么烦躁了。

走到村口的时候大黄狗冲我叫了两声,我朝了他吹了声口哨,他就乖乖地坐好了,吐着舌头看我。我去小卖部买了两根火腿肠喂它,它口水滴了一地,吭哧吭哧地把肉沫也舔干净了。我摸了摸它的脑袋,说它一天就知道傻乐。话音刚落,身边忽然冒出来个小姑娘,小姑娘脸上还带着眼泪,眼睛哭得跟核桃似的,蹲在我身边抽鼻涕,说:“你是不是也不开心,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呗。”

我心想这隔壁大妈的侄女怎么和她一个德行,一说话就招人烦。我道:“你离我远点吧,你大姑骂我带坏你呢。”那姑娘眨了眨眼睛,半晌才反应过来,低头笑了一声,道:“你是不是觉得特别莫名其妙?”我很真诚地点了点头,说何止是莫名其妙,简直是无理取闹好吗。小姑娘这才不哭了,抱着大黄狗的脖子用狗毛擦了擦眼泪。大黄狗一直挺温顺的,她要抱就给抱了,只是村子里的狗都不太注意卫生,大黄狗脖子上裹着一层泥,也真亏这小姑娘下得去脸。

小姑娘也不知道怎么就打开话匣子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道:“我失恋了。”我吓了一跳,心想不会是这姑娘暗恋我,所以大妈才说我带坏她吧?小姑娘根本没看我,眨巴着兔子似的眼睛深情地看着大黄狗,道:“他是个渣男,但我还是喜欢他。”我更懵了,大黄狗也是懵的,我和大黄狗对视一眼,那一刻我觉得我读懂了狗心。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长的像知心大哥,想找个借口开溜,开口道:“我……”

小姑娘立刻打断了我,显然是不打算轻易放过送到手里的软柿子。“你听我说。”小姑娘开始讲起了她英俊但花心并且某种意义上把她当提款机的渣男男朋友,又简要说了几件他们之间的事情让我来判断要不要结束这段感情。

我耐着性子听完了,第一个感觉是现在的高中生们真的不能再用我们以前的老眼光去看待了,他们的心智显然要比我们那时成熟得多,第二是觉得非常的不真实。或许这与我的经历有关,这些年来的一些事情将我拉离了普通人所该有的生活,并且让这些我曾经经历过的校园生活变得十分模糊。

我在上学的期间是没有谈过恋爱的,但绝对不少接触所谓的“早恋”,我身边的同学或者朋友,总归是有在上学期间就谈起恋爱的,我也曾经帮过他们出谋划策,陪他们一起讨论过那些女孩,吃过他们的虐狗饭,也喝过他们的分手酒。现在想起来,竟然觉得是十分陌生和遥远的事情了。

“你能帮我出主意吗?”小姑娘问我,“我实在没什么人可以说了,告诉朋友的话他们会骂我傻的。我知道他说的话很多不能信,但我真的很喜欢他。”

我能理解这个年龄的小孩所在意的,但在我心里这确实是一种很傻的做法。总有人说爱一个人是不计较得失地为他付出,我觉得对也不对。比如闷油瓶为我做的事情,以及我为闷油瓶做的事情,都是不求回报的,他不希望我因为既定的命运走入青铜门迎接死亡,我也不会因为逃避所谓的命运,就看着他因为我而牺牲自己的性命。但我们是彼此珍惜的,付出的感情哪怕不能收获同等的爱意,也起码要获得同等的尊重,否则这份付出就是廉价且自我贬低的,能感动的人也只有付出者自己。

当然,我的感情经历只允许我在这样的时候纸上谈兵,终归它一定不适合绝大多数人。所以即使我很想在小姑娘翻来覆去说“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放弃”的时候用现在很流行的一句话反问她:“你不分留着等过年?”也不能这么直白地伤小姑娘的心。我听完之后已经很没有耐心了,毕竟我是因为心情烦躁才会在这个时间出门遛弯。我耐着性子跟小姑娘讲,从我的角度来看,这个人是非常不值得她继续付出的,如果要听我的意见,我建议她放弃这段感情好好念书。

小姑娘没有很快回答,反而是问我有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我说没有,她又问说是因为我在年轻的时候碰到的人都很值得吗?

我想了三秒,决定说实话,道:“不,我没有在你这样的年纪谈过恋爱。”
“那之后?”
“也没有,”我痛快道,“准确的说到现在为止我也只喜欢过一个人。”
“那个人现在呢?”
“是我的爱人。”

不知道为什么,和小姑娘谈论这样的话题,非但没有让我觉得羞耻,反而让我莫名地平静下来。大黄狗已经趴在了地上眯起了眼睛,像是把我和小姑娘的对话当做了催眠曲。我干脆也席地而坐,分给了小姑娘一颗薄荷糖,示意她继续说。

她忽然笑了一下,状态一下子好了很多,显得笑容非常活泼,又带着一点少年人的狡黠。她道:“你看上去像是经验特别丰富的人。”我一时间没明白她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她瞥了我一眼,吐了吐舌头,解释道:“我是说,你看起来是很招女孩子喜欢的那种人。”
这种话放在二十年前,别人说我我可能还会小激动一下,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触了。小姑娘接着道:“真正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是像我这种感觉的吧。”我在女孩头顶拍了拍,说:“你还小,会遇到的。”

“该是什么样的?你们会在一起生活,也许并不如你们想象的融洽,但还是会彼此包容。你们会在对方疲倦时给对方一个拥抱,说一句‘我在’,或者什么都不做,只静静地看着他给他力量。你们会在一起柴米油盐,但也会有说不完的话题。你们也许会吵架或是冷战,但他一定会来找你。我说的对吗?”

我很少与人讨论过关于感情的话题,甚至和闷油瓶在一起也没有进行过多的剖白,仿佛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所以在听到小姑娘这一番稚嫩但却饱含对美好感情向往的话中,我还是感受到了些许的感动与感慨。或许我和闷油瓶的经历不能作为很好的教学范本,但感情却可以。这一刻我莫名地觉得非常的安心和踏实,像是在这种认知的过程中获得了一份奇妙的力量。

小姑娘忽然戳了戳我的肩膀,问我:“你知道我大姑为什么说你带坏我吗?”我心想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一点,就摇了摇头。小姑娘朝我背后指了一下,我还尚未回头,便有一条拖长的影子盖住了我的,并向我伸出了一只手。

“回家吃饭了。”
“……好。”

我拉着他的手借力起身,小姑娘就一直笑嘻嘻地看着我们两个。我在小姑娘头顶上拍了两下,说你想好了吗。她很用力地点了点头,说早就想好了,就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坎,现在明白了就不会再犯傻了,最后又贼兮兮地看着我和闷油瓶牵着的手,说:“快回去吧,我大姑要是看到你们两个在我面前这样,又要骂你了。” 

我在才明白过来,小姑娘大概是看出我和闷油瓶的关系,又去向她大姑求证。隔壁大妈原先肯定是不知道的,估摸着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之后又觉得我俩这样影响了她家小姑娘,怪不得最近闹得那么凶。

我叹了口气,小姑娘赶紧朝我比了个“嘘——”的手势,说:“我会和我大姑解释的。”我摆摆手说无所谓,我也不怕人知道,让小姑娘放心,我不会把她早恋的事情捅给她大姑的。

临近吃午饭的点,家家户户门前都飘着饭菜香,让我莫名地开始期待闷油瓶做的鱼汤。他的手艺很好,什么菜系都能做上一点,那些不会做的菜只要给他菜谱,他都能做出来个八九不离十。路上的人很少,闷油瓶便一直拉着我,手心黏糊糊地出了汗,很热,但并不让我心烦。胖子竟然不在家,我问闷油瓶胖子人呢,闷油瓶说胖子去买甘蔗了。我一听就笑了,甘蔗好,甘蔗我爱吃,还消火。

闷油瓶问我:“还想抽烟吗?”我诚实地摇了摇头,大概是和小姑娘聊完之后,另外一种心理上的满足感被大大地满足了。闷油瓶看着我,面无表情地朝我眨了下眼睛,我揣摩着他的用意,停顿了半晌,道:“那……有点想?”

闷油瓶轻轻地笑了笑,按着我的后脑勺凑过来亲我,舌头钻进我口腔里,抵着我的舌根翻搅,我吮着他的舌头,腮肉一收缩被咬破的燎泡便又开始疼。闷油瓶放轻了点动作,舔了舔那个伤口,有点疼,但更多是痒和甜。闷油瓶又贴着我的嘴唇蹭了蹭才分开,道:“破的有点厉害,一会儿给你贴点药。”我点了点头,朝他笑了一下,示意他把想说的话说完。

闷油瓶虚掩着嘴轻咳了一声,我觉得他是有点不好意思,他的眼神从地面重新移回我的眼睛,道:“多巴胺可以缓解焦虑。”

我心想,哦,亲吻可以产生多巴胺。

他又亲了我一下,把我嘴里仅剩的那点薄荷味也舔没了,道:“帮你戒烟。”

——END——
你的小甜甜突然出现(滚

被屏蔽好几次,很慌。决定不多说话,做一个沉默的小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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