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破例
* @素为绚兮 明天是小孟的生日，提前祝可爱的小孟生日快乐www
*虽然小孟点的是师徒，但被我写歪成了教官学员，也勉强算是师徒嘛（喂。
*傻白甜，然而好像，不是很萌（。
01.
“卧槽，广播放的那首种太阳谁点的，多大仇？”
吴邪蹲在树荫底下抱着水杯咕咚咕咚喝水，没顾上和室友一起吐槽学长学姐对他们的深切祝福。军训的第三天，他被晒的像块脱了水的压缩饼干，就差伸着舌头散热。身上哪一件衣服穿着都觉得多余，恨不得脱得不能再脱出门裸奔——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他撩起迷彩服短袖的下摆擦了擦嘴角流到下巴的水珠，摘了帽子拿在手上随意的扇着，带来一阵几近于无的热风。扇了没两下就被他们那个号称全民男神的教官给发现了，对方冷着脸瞥他一眼，他立刻就怂，嘿嘿的傻笑着把帽子带回头上。
第一天见张起灵的时候，他就觉得果然这年头长得帅的都上交给国家了。作为一个男生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长相英俊的军官身着戎装时帅的一塌糊涂，无论是他整齐的耳发，抿直的嘴唇，神情中的庄严肃穆，还是他平整的衣领，笔直的裤缝和锃亮的皮鞋，都充满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让他们这群刚从高考中解放没有多久的小年轻心中无限的羡慕嫉妒恨。
他所在的大学对军训要求很严，训练的教官都来自于附近军区的武警部队，每一届学生不耗管血也得掉层皮。但学生们最优秀的品质就是懂得苦中作乐，隔壁连队的女生每到休息的时候就嚷着要带她们训练的胖教官去叫张起灵表演节目，那胖教官和张起灵关系不错，但依旧忌惮他的沉默寡言和高冷气场，打个哈哈就自己上去调节气氛，从来不在老虎屁股上拔毛。
吴邪从小到大已经是第四次军训了，对这种艰苦的训练没什么抵触情绪，也不会想着装病装晕来逃避训练。他个子高，一直站在排头，练习的时候认认真真，穿着一身军绿色的作战服，就像一棵笔直挺拔的白杨。
因此张起灵对他的印象很好。
02.
早上去领军训服，下午收拾整齐了准时在操场上集合。教官话不多说，一边让他们顶着太阳站军姿，一边简短的自我介绍，提点动作要领。时不时在队伍中穿插走动，纠正个别人的错误动作。
军姿要求从十分钟开始，每过一天增加五分钟。吴邪粗略估算了一下，深感之后的日子会更加不好过。
一开始他们所有人都认为很轻松，然而还没坚持到十分钟就开始脚跟发麻，膝盖酸痛。吴邪咬咬牙，将重心缓慢移动到脚尖，感受到被晒融化的胶鞋鞋底黏糊糊的粘在跑道上，发出令人牙酸的粘连声。正打算偷偷垫脚偷懒，教官就从他身后绕出来，站在他面前停下。
吴邪一下大气儿都不敢喘，眼神从教官好看的眉眼上掠过，放空似的的看向远方。
张起灵带着点疑惑的神色盯着他看了几个来回，终于在吴邪脸红到耳朵尖之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低声道：“头向右偏。”
吴邪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顺着他的手劲微微偏头——他上高中的时候为了耍帅，一直背着单肩包上学，时间久了才发觉养成了习惯，站立时有些高低肩，会不自觉地歪头。
张教官的手凉冰冰的，离开的时候吴邪心里还有点舍不得。他这人藏不住心事，什么事情都挂在脸上，张起灵看着对面人有些委屈的瘪嘴，自己也没注意到的弯起了嘴角。
这一笑让吴邪楞了好久。
03.
隔壁女生连有个女生低血糖，眼前一黑晕过去摔到了脑袋。胖子来这边借人，让帮忙把女生送到医务室。顺手在第一排指了个最高的，对吴邪道：“就你了。”
他们训练的操场离医务室有点远，吴邪扶着女生刚走没多久，忽然就下起了雨。队伍一下子乱了起来，不用训练的欢呼声压都压不住。胖子摇摇头叹口气，大手一挥让他们先去旁边的食堂躲雨。
张起灵站在原地想了想，问第一排的学员吴邪带手机了吗。那男生说没有，军训规定不让带手机，男生不像女生背着包，他们只能揣在身上，训练也不方便。他点点头，让胖子帮忙带一下学员，自己就在操场上等。
“我说小哥，这雨越下越大了，你换个地方等呗？”
张教官摇摇头，对胖子道：“你先去，别让学生淋着。”
04.
夏天的雨来势多半很猛，把女生送到医务室之后吴邪匆匆往回赶，走到一半就淋了个透。雨幕中景物都不太清楚，吴邪回到操场眯着眼睛找了找，连个人影都没了。
他骂了句“操”，站在原地伸手抹了抹脸上湿嗒嗒的雨水，身上又黏又重，鞋子里也泡的难受。就算不矫情心里也泛着点不舒服，虽说没有责怪谁的意思，不过还是隐约希望着在这种时候有人能惦记着他还没回来。
“吴邪。”
声音夹杂在雨声里微微失真，吴邪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他的教官停在他身边，和他一样狼狈的像只落汤鸡，可即使这样那张脸也俊美的不像话。
“张教官！”吴邪恨不得上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05.
暴雨没有丝毫停歇下来的意思，张起灵考虑了片刻，牵住吴邪的手腕，问他准备好了吗。
吴邪傻乎乎的看着对方，一时没明白是个什么意思，但看着对方认真的表情还是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靠，吴邪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二的可以，幸好张教官问的不是银行卡密码。
张起灵倒数了三声，拉着他跑了起来，跟日本电影里标志性的夕阳跑似的。
不过吴邪心里还是暖洋洋的。
06.
张起灵的宿舍带着鲜明的军人风格，叠成豆腐块的被子，挂在盆边的露出一角的毛巾，还有朝向一致的牙膏牙刷。
吴邪洗完澡穿着张起灵的军装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感觉脸上烧的慌。
方才张起灵让他去洗澡，他不肯，想让张起灵先去，两个人僵持半天，最后还是张起灵把他扛起来扔进浴室锁上门才好。吴邪把溜到嘴边的话使劲咽回肚子里，拍着胸脯缓了一会儿——幸好自己脑子多转了一个弯，没嘴快说出来自己的玩笑话。
别争了那就一起洗啊。
07.
训练到后来，要从方阵里选出一个领队，吴邪理所应当的被拎出去当标兵，训练量比被人翻了一倍。
这还不算完，一个方阵有七八十号人，吴邪站在最前面，喊口令的声音要保证让最后一排的同学听清。张起灵喊得时候没觉得又多难，自己试了才知道要费多大力气。他是杭州人，带着点南方口音，平时说话音调软软的，这会儿只能扯着嗓子喊，没两天嗓子就哑的像只唐老鸭。
加训结束之后张起灵叫住他，比了个嘘声的手势让他别说话，趁别人不注意偷偷在他口袋里塞了一盒喉糖。
“辛苦了。”
08.
前面几天休息的时候教官都喜欢让学生上去演节目，时不时自己还会露两手，张起灵比较难对付，从来没在他们面前展示过什么，倒是旁边的胖教官和黑眼镜，一个说相声一个拉小提琴，逗得大家性质都挺高昂。
后来训练的差不多了，教官之间就较起劲来，喜欢让学生一对一的比项目。黑眼镜教官拉了个男生出来，挑衅张起灵说要比踢正步。吴邪刚准备躲到人堆里就被张教官点名，代表方阵光荣出征。
正步的悬腿是最累的，重心要稳，腿抬得高度要够，重要的是还要挺拔，要好看。吴邪站到后来腿开始不自觉的颤抖，头也有些发晕，但还是硬着头皮坚持着。
他想赢，不光是为了自己。
09.
最后还是对面的男生先认了怂，吴邪卸了劲一屁股坐在滚烫的橡胶跑道。黑眼镜冲他竖起了拇指，夸奖道：“好小子。”同方阵的同学们也都纷纷鼓掌，他揉着大腿笑了笑，忍不住看向张起灵的方向。
张教官走过来挡在他面前，沉默着低头看他。他坐在对方的影子里，对着那双笔直的长腿默默吞了一口唾沫。
“为什么选我？”
“你是我带过最好的学员。”
10.
军训结束的那天，很多女生因为舍不得教官哭了鼻子，男生们虽然不会哭，也都和教官勾肩搭背的道别。吴邪一直远远的看着，没敢靠近。
下午教官们就将要正式离开学校，午饭过后吴邪摸到张起灵宿舍楼下，对着他房间的窗口默默出神。
“吴邪？”张起灵没想到会在这时候见到他，“有事？”
“嗯！”吴邪郑重的点头，问道：“你们有规定不允许和学员谈恋爱吗？”
张起灵低头笑了，说：“有。”
他一边说着一边解下自己一杠三星的领章递给吴邪。
“那……你们有规定不让送领章给别人吗？”吴邪将领章攥的紧紧的，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也有。”张起灵伸出手臂抱住他，侧过头在他耳后碰了一下，道：“对你，破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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