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安_

童话梗www童年的九色鹿
蜜汁刹不住，本来就只想写五千左右，写完今天的默默地把上改成了一【。
怎么都这么聪明会觉得有虐！虽然大概可能真的有那么一丢丢。
一！丢！丢！

张起灵跟着来寻他的士兵回到了自己国家。他本是外出征战，不料在返回途中遭遇了余党，中了埋伏，那群死命之徒无论如何也想要拉他陪葬，他被逼无奈纵身跳下悬崖。好在那悬崖之下是滚滚恒河，又恰巧被吴邪所救。不然这麒麟将军之名，怕是再也不能重现天日。国王很是开心他能归来，赏了不少东西。张起灵倒是不看重这些，只觉那些个珠宝还没有那只小鹿的眼睛明亮。但国王赏了又没有不接的道理，谢过之后他就退下回到自己的宅院中，处理起堆积的公事。

他和吴邪不过相处半月，分开也不过几日，却让他格外惦念。张起灵那木头一般的人生中头一回尝到了相思之苦，他想念那双灵动的鹿眼，洁白的鹿角和漂亮的皮毛，想念吴邪笑起来的嘴角弧度，说话时软糯的尾音，以及窝在自己怀里时的模样。平日里睡惯的床竟然会觉得有些空荡，身边没了那温热的身体，竟然会觉得长夜漫漫，天凝地闭。无心睡眠的他只好更加用心的处理公务，好早点抽出时间，去恒河边唤他的名字。

吴邪这边也不好过，他如同往常一样和胖子斗斗嘴找找吃食，和森林里的其他动物们闹一闹，只是不愿意总去恒河边转悠。可又怕错过了张起灵来见他，于是每天都拜托胖子在离恒河最近的那棵树上放哨，胖子嘲笑他是“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他使劲朝胖子踏了两下蹄子，气鼓鼓的，但没反驳。

他们的生活一直很随性，人类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没那么重要。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吴邪开始一天天计算日子，甚至觉得这日子一天过得比一天漫长。他化了人形在枕头上打了个滚——小哥的味道一点儿都没有了，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见他。外面的世界那么好，要是自己也说不定就这么忘了这里……想到这儿又觉得有些委屈，便打算去恒河边散散心。

总该想开一些，不能太过在意，毕竟这样就有违当时让他回去的本心了。

两人都未曾想过彼此都期待着的再次相见，竟会被耽搁如此之久。久到恒河边的花草都枯黄衰败，久到胖子放哨的那棵树梢都覆盖了白雪，唯有那恒河依旧湍流不息，唯有那只九色鹿，日日前来。

张起灵处理完堆积的公事不过几周，最后一笔落下时他忽然有了些别样的情绪。有些紧张又有些急迫，像是人们常说的近乡情怯。他甚至在处理公务的间隙都忍不住去想，要带街上那家点心店的桂花糕给吴邪。那只小鹿一定会餍足的眯着眼睛，笑嘻嘻的贴过来，白净的手指递一块到他嘴边，指尖碰到嘴唇，带着桂花的甜，“小哥，你也吃啊。”

来送信的小官吏看到不苟言笑的冷面将军竟然笑了，仿佛万千陷入爱恋的普通少年一般，不由得吓了一跳，跨门槛时都忘记抬高脚，趔趄了几下。张起灵闻声望过来，敛了笑容，淡然道：“何事。”小官吏做了个揖，“将军，国王召见。”

又是战事。

张起灵没有回绝的余地，翻身上马之时，向着恒河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可叹他和吴邪之间没有其他的联系方式，连一句“等我”都无法言说，这一去又不知何时才能回来，那只小鹿大约会怨他不守信用吧。

一声轻叹，他在这天地间本是孤身一人，因此每次出征都了无牵挂，如今却多了一份不舍。踩稳脚蹬勒紧缰绳，策马驰骋而起，他在心中默默决定，无论如何，只要能平安归来，便第一时间前去寻他，将那只小鹿揽在怀里，亲吻他温柔的眼睛。

这桂花糕终究是没有带成，张起灵一去便是三月之久。回来时已是春节将至，到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作为将军，庆功宴必定不能缺席。可他心思已然飞到了那恒河边上的小屋里，于是头一回提前抛下了他的战士，装作醉意浓浓回去歇息，灭了烛光便翻窗而出，连夜策马，去寻那心头之人。

快要过年了……森林里的动物这些年来也随了些人类的习惯，每逢过年都忙碌起来，吴邪往日也爱热闹，只是近来却越发觉得孤独，想念让他变得更像一个人，一只鹿有什么可忧虑的呢？他问自己，然而除了澎湃的水流之声，并没有人回应他的问题。

他立在河岸边，看着月光碎裂在河面上，自己的心情也像那月光，起起落落捉摸不透。他不想回家，干脆窝在雪地里，也不顾皮毛被雪水粘湿。寒冷让他冷静了下来，朦朦胧胧间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是梦吗……吴邪动了动耳朵，如果能梦到他回来也不错，他一定要用角使劲儿顶他骂他负心汉。要是真的他可舍不得……

地面的震动还是让吴邪抬起了脑袋，他费力的睁开眼睛，看着不远处有个身影笼在月光里，他熟悉的那双深沉平静的黑眼睛隔着些距离淡淡的看着他，那人唤他，“吴邪。”

他的身体先于思维冲出去，蹄子踩在雪上发出噗簌噗簌的声音。只离三两步时却停下来，说不上是不敢还是不想，垂着脑袋，眼睛里的亮光也暗下去，不安的晃了晃脑袋。

张起灵看着小鹿朝他跑来，每一步都像踏在他心上，发出欢快的蹄声，整个人都柔软了下来。小鹿停下来时他的心又微微一颤，是心疼的，他一定等了很久。

于是他走过去，像离开时一样抱住他修长的脖子，吻了吻他湿润的睫毛。“久等了，我回来了。”

吴邪又急又气，还有点委屈和欣喜，张口便骂：“负心汉！”张起灵一愣，松了松手臂，带着笑意看着他的眼睛，“你哪学来的？”吴邪也呆了下，忽闪着眼睛道：“胖子说你们这样的人都是负心汉！”

嘴角的弧度又上扬几分，张起灵贴着他耳朵上的绒毛，道：“我只想做你的有心人。”吴邪不懂其中含义，可也觉得是那种意思，脸上发热，一不小心变了人型。